這是第二次碰到昏迷的狀況了.....

這是第二次碰到昏迷的狀況了。

身邊的人說,佩服我當下異常的冷靜,處理事情,安撫孩子。不知是否心理抵擋不住現場的沖擊,當我踏入剎那,視角好像轉換成了第三者,緩緩的看著影像分割進行,由遠至近,也就爭取時間開始思索怎麼一回事,直到同仁的淒厲哭喊聲再度讓我回歸正常。

看見你緊閉的唇正透過涓涓的血液,染紅整隻手腕,一滴一滴的訴說著悲傷與哀愁,渴望與無奈。遁入形象界的意識,拒絕任何象徵形式的召喚,彷彿你失去了名字,拒認任何魂歸的咒語。一種抵抗的政治策略。眼角的淚是唯一讓我得以見證的訊息,使我瞭解,在你的內心世界中,再也受不了矛盾與困惑,好像它從本質中分裂了,裂成一塊塊。

「說出你的悲傷吧!沒說出來的悲傷,將摧毀你那過度疲憊的心,使他破碎」-莎士比亞

你躲在一個小小地方,把一切外在的指涉都拋除,剩下的,是你自己原有的記憶,自己定的意義,你所遭受的...那不是背叛。好像告訴我,你好想好想從大人的話中理解些什麼,同時也好難好難忍受這樣的欠缺。

什麼都不想找了。一小時,兩小時。
救護車疾速而至。

你將僅剩的凝縮在一封信上,交還這段期間給予你的關懷。

最後你很努力的縫合了裂隙。回來吧。
你想跟這世界談談。

從醫院回程的路上,聊了聊,你看著我笑了,不是出自歡笑而是羞愧,好像我已知道些什麼,只有我看到了某種物體終於現出原形,藉由傾斜觀看。願你在非現實感中的現實感,構築繼續存在與行動的根基,你會找到你生命的輪廓。我們則陪伴你劃下每個吃力的痕跡。

生命呢?本來就是荒謬的。
「我的結論是一切都很好」伊底帕斯如是說。